惡靈古堡 CG 電影來到第三部,不確定這會不會是 CG 電影系列的最後一部,但是從遊戲看起來,克里斯(Chris)、吉兒(Jill)、貝利(Barry)、蕾比嘉(Rebecca)、里昂(Leon)、艾達(Ada)、克蕾兒(Claire)、雪莉(Sherry)等人組成的故事已經告一段落。惡靈古堡七已經變成 Silent Evil,與過去的劇情和角色毫無關聯。雖然還是有出現克里斯和安氏藥廠(Umbrella),但他們的背景都已經「重設」了。往後想再看到這些角色們,大概只有 CG 電影(如果 CAPCOM 願意繼續做的話)、前系列的重製版(如即將出爐的二代重製版)或安插於前系列本傳之間的版本(如騙錢的黑暗編年史和諸多外傳)。再者這些角色已步入中年,這可能不是遊戲製作者想見到的。惡靈古堡系列的人物是按真實世界的時間老化,今年克里斯 44 歲、吉兒 43 歲、貝利 57 歲、蕾比嘉 37 歲、里昂 40 歲、艾達 43 歲、克蕾兒 39 歲、雪莉 32 歲。就年齡來講還不算老,反而剛好是好萊塢電影和電視常見的主角歲數,只是日系作品喜歡把主角的年齡設定得很年輕,通常是國高中生的年紀。當年這群人剛出道時,大都只有二十來歲(貝利和雪莉不算),如今他們已入中年。以男性來說,克里斯和里昂大概演到五十幾歲都沒問題,女性角色則有點難度,這大概也是 CAPCOM 已經在六代為艾達做逆齡手術的原因。
 
  CG 電影第三部曲由克里斯、里昂、蕾比嘉領銜主演,故事不外乎是要阻止壞人用生物武器毀滅世界。與以往不同的是,這次 CAPCOM 留了足夠的時間去鋪陳劇情和刻畫角色。觀眾可以不斷從人物對談中得到新資訊,也可以看到主角們對事件演變的推理、情緒和感受。此外,整部電影有平衡靜態戲、動作戲的比例,讓人能夠同時享受劇情的推演和動作戲的刺激。這次任務是在美國,所以沒有語言問題(開頭的墨西哥任務不算),不像第二部場景在東歐居然還出現一堆人說英語的狀況。這三部看下來,可以發現他們有陸續調整 CG 電影需要改進的地方。比起前面兩部,第三部的故事是最順暢的,只是裡面還是不能免俗地參雜了三流橋段。此外,故事沒有轉折,很容易預測,這就讓人喪失了對情節的期待感;角色設定仍太刻板,台詞也不怎麼樣。最糟糕的是,CAPCOM 抄襲自己在六代的情節。
 
  特種部隊和殭屍面對面的場面算是惡靈系列的傳統,但這項傳統有不合邏輯的地方。因為,每次遇到這種場面,面對殭屍的兵仔永遠都像白癡一樣站在原地不動,看著殭屍慢慢站起來或抬起頭來。在每個觀眾都可以察覺不對的時候,這群呆兵甚至還要問殭屍一句:「你還好嗎?」難道生化恐怖主義安全評估聯盟(Bioterrorism Security Assessment Alliance, BSAA)隊員受訓時都沒看過殭屍照片和影片,不知道殭屍的行為和反應?BSAA 不就是針對生物武器受過精良訓練的一群人嗎?怎麼到了事發現場,反應都跟拿槍的路人一樣?克里斯在六代到東歐打 J'avo 時,領的部隊可沒這麼傻。到了這部電影,編劇為了讓克里斯當唯一生還者,以極蠢方式賜死他所有隊員。如果克里斯每次都要帶這種兵出去,那每次大概都要以全滅收場。出來進行任務的人應該已受過無數演習,才能對付這群妖怪,不然以為是在打漆彈?這種「看著殭屍站起來」的狀況也發生在蕾比嘉身上。為了呈現殭屍與人相見歡的一幕,劇情還讓蕾比嘉站在原地觀賞了一下殭屍吃人,等殭屍滿臉是血的站起來後,才在那裡「啊~」的閃躲。這在遊戲、電影中被用到爛的畫面已經無法帶給觀眾恐懼感,而且每用一次就顯得人物很蠢。
 
  蕾比嘉在第三部曲復出應該是因為她的化學背景,不然以她在遊戲裡的分量,實在擔不上主角一職(儘管她擔綱過一代配角和零代女主角)。不過最令人意外的不是她的復出,而是她的樣貌。CAPCOM 顯然捨不得這樣一位外貌可愛又帶有天真氣質的女孩變老,決定幫她做逆齡手術(六代的艾達已做過)。電影中的蕾比嘉年輕得就像剛上大學的新鮮人,彷彿她從一代以後就沒變老,實際上她已經 37 歲了,西方女人 37 歲不可能還像電影中的她一樣。我比較想看她 37 歲的樣子,因為這能感覺到人物的成長和蛻變,還有隨著歲月歷練出的成熟氣質。可惜電影仍然把她做得像日本漫畫裡的女學生,彷彿只是拷貝零代的模型,再做得更精緻而已。日本很喜歡搞天才少女這種角色,蕾比嘉也落入這個類別。歐美影視大都以三四十歲的人為主角。惡靈古堡是走歐美風格,硬要逆轉蕾比嘉的年齡實在沒必要。她在電影裡看起來年紀輕輕就當上教授,還可以在危急時刻瞬間領悟惡人的犯罪手法,可說智能超群,但這種角色會給人智商雖高歷練不足的感覺,還喜歡在某些時刻跑去說教。他們在旅館時,鏡頭用第一人稱視角讓蕾比嘉罵兩個大男人的時候特別明顯,蕾比嘉還舉起食指指著克里斯,完全就是日本漫畫裡青春熱血的高中生要去指責別人的畫面,只差沒讓蕾比嘉站起來叉腰罵人了。既然要向好萊塢看齊,這種日本漫畫式演法就不需要了吧。再者,蕾比嘉和里昂是有多熟?他們在這部電影裡應該是第一次見面,為何她表現得像是認識里昂很久一樣?即使是克里斯跟里昂也未必熟稔,因為兩個人所屬單位不同,工作上幾乎沒有交集。
 
  蕾比嘉和克里斯是舊識,但劇情對她和克里斯如何認識隻字未提。如果沒玩過遊戲,或沒玩過一代的人可能不瞭解這兩個角色之間的關係。雖然後來蕾比嘉提到自己的背景,但她只說自己曾待過拉昆市特殊部隊(S.T.A.R.S.),卻沒提克里斯也是該部隊成員。如果蕾比嘉能夠順便提一下,觀眾也就能瞭解一些克里斯的過去,可惜劇情在這裡省略了她和克里斯之間的連結。
 
  CG 電影是給外包廠做,所以三部電影做出來的人物都像是整形過。個人比較喜歡遊戲的人物臉型,因遊戲裡的人物看起來比較像他們該有的樣子。CG 電影裡的人物無論是外貌還是氣質,一直沒有做對。四代的里昂神色堅毅而不失柔和,六代的里昂的眼神凌厲但不兇悍。CG 電影三部曲中的里昂臉型沒有一集和遊戲的一樣,也喪失遊戲裡的帥氣,看起來就像一個不紅的動作演員。第一、二集中的里昂眼神沒有情感,表情一直是木然裝酷的嚴肅。到了第三集,雖然眼神和表情做得比較好,但整張臉又再度改版,不是因為老化,而是他的臉型變得像他的配音員。在第三集裡,他的鼻子看起來特別大(和配音員一樣)。再者,里昂的頭髮是暗金色,不是深褐色,從二代人物設定就是這樣,電影前兩集倒是有做對,為何到了第三集變棕髮?電影中的克里斯算是跟遊戲比較接近,但看起來比六代年輕(逆齡手術又一員),臉型和六代不一樣,髮型也變了。五代和六代的克里斯臉型、髮型都很棒,為何要改呢?改髮型也就算了,還把臉型改得跟這版的里昂很像。當克里斯和里昂出現在同一畫面時,看起來就像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,只是頭髮和眼睛顏色不同,該不會又是用同臉人換頭髮和眼睛顏色那招吧?這裡想順便提一下艾達:電影第二集的艾達臉型也和遊戲不同,看起來像日本偶像劇演員;眼睛顏色變了不說(艾達是華裔,眼睛應該是黑色),還給她上了很濃的眼影妝,嘴唇也變厚。艾達的個性是遊戲塵寰、從容不迫,電影中的她看起來過於狡黠,好像只是個為利用別人而存在的女人。遊戲中的艾達雖然也會利用里昂,但她幫他的部分遠遠超過她需要做的。總之,只要不是原廠做的人物,不是變形就是變樣。不知道做這些角色模型的人有沒有去看過遊戲人物設定?瞭不瞭解他們要做的角色有什麼樣的個性和背景?還是說原廠刻意要外包廠做得不一樣?原廠要做遊戲,不會有人力來做 CG 電影,但是至少該確保外包廠做出的人物符合原始特質,看下來才會有一致性,不然是要幫角色整型整多少次?
 
  電影在人物外觀的一致性上出了差錯。蕾比嘉的髮色是紅色,她被救出到旅館休息時,忽然變成一頭黑髮,接下來又變回紅色。BSAA 臥底隊員凱西(Cathy White)在葛蘭‧艾利亞斯(Glenn Arias)的古堡裡失蹤,檔案資料上的凱西明明是棕髮,後面成為殭屍後變成黑髮,接下來這個黑髮凱西的模型被用來當克里斯的另一隊員娜蒂雅(Nadia)。髮色錯誤的 bug 是可以避免的,算圖時怎麼會沒注意到呢?因為凱西和娜蒂雅都不是重要角色,所以乾脆讓她們當雙胞胎?雖然站在電腦動畫的立場,能夠少做一個模型就少做一個,特別是當你知道這個角色只會出現在開頭幾幕就要去領便當的時候。站在電影的立場,同臉人是不該出現的,除非要搞雙胞胎兄弟姊妹的情節。既然這是電影,當然是從電影的角度看了。無論一個角色領便當速度多快,都不該為了節省人力而用同一個 3D 模型,然後期待觀眾不會發現。另外,娜蒂雅的臉太漂亮了,不太像特種部隊。這裡的意思不是要故意把配角做醜,而是軍人很少會出現美得像模特兒的臉型。以這個角色而言,外貌一般即可。
 
  電影裡,一貫英雄的里昂居然開始頹廢,表現出對戰鬥的倦怠感,這可是銀幕上的第一次,只是他頹廢的這段情節幾乎是拷貝六代開頭的克里斯。兩人都因為某種意外狀況失去自己所有隊員,只能喝酒發洩鬱悶,直到另一個人給他當頭棒喝為止。電影把六代的頹廢情節更動後移植到里昂身上,再讓蕾比嘉當班級導師訓斥里昂,如同六代的皮爾斯點醒克里斯一樣,不過六代的安排比較成功,因為六代有把克里斯部隊在東歐的遭遇演出來,CG 電影裡只是讓里昂口說帶過自己的事故,感覺差很多。除了克里斯,編劇竟把傑克(Jake)的背景也移植到里昂身上。電影中的里昂提到有人出賣他的部隊,使他率領的霹靂小組全軍覆沒。如果你去看六代傑克篇的檔案 Soldiers of Fortune,會看到這麼一段:
 
The first group of mercenaries he joined taught him everything he needed to know about armed and unarmed combat. His trainer was strict and demanding, but treated him almost like a son, and Jake found himself able to feel a sense of attachment to him, something he had only previously felt for his mother. Unfortunately, that mercenary was actually a double agent who sold out the whole unit.
 
  這段在講傑克第一次加入傭兵團後,受到隊長的嚴格訓練,兩人間建立起猶如父子的感情,可惜後來傑克發現傭兵隊長是雙面諜,出賣了整支部隊。這跟電影裡里昂部隊被出賣的情節如出一轍。CAPCOM 這樣做是在抄襲自己。同樣的情節、同樣的台詞,到底是要演幾次?找新的編劇卻抄襲自家遊戲,你真的以為沒人會注意到?
 
  里昂抱怨完後,開始質疑自己為何要無休止的戰下去,等於讓昂哥省思自己的人生,這是之前的電影沒有嘗試過的。不過,這和前集的里昂個性不符。第二集的里昂就算假期沒了也堅持留在東歐調查生物武器,怎麼到了第三集忽然開始頹廢?遊戲中的里昂也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。英雄可以展現脆弱,只是里昂會展現的不太像是這類型的脆弱。這個角色有一種深層的東西,但這東西始終沒在電影裡發揮出來。再者,沒假期的情節是要演多少次?CG 電影中的里昂只會抱怨自己沒假期,遊戲裡的里昂只會說「Women...」(CG 電影第二集也講過)。CAPCOM 常常同樣的情節或台詞一用再用,不會想新的嗎?遊戲都知道翻新,為何台詞不能翻新?還有,蕾比嘉和克里斯不是來找里昂要情報的嗎,為什麼到最後是他們給里昂情報?
 
  蕾比嘉和艾利亞斯的對手戲中,艾利亞斯讓已成殭屍的賓客參加他的復刻婚禮,還拿著已故未婚妻手臂說要幫蕾比嘉換上的情節,有殭屍 + 科學怪人的氣氛,這倒蠻有趣的,不過為了復仇就要把世界毀滅這點還是很庸俗(毀掉世界以後,你要把軍火和生物武器賣給誰?而且沒人耕種土地你就沒得吃,你打算叫殭屍幫你耕田種菜嗎?)。好萊塢電影裡出現過多少要毀滅世界的壞人?無數個吧?這是很刻板的反派設定。艾利亞斯說要把蕾比嘉的手臂換成他未婚妻的,希望這麼做可以讓蕾比嘉接受他,但為什麼最後是給她注射加強版病毒?編劇前面鋪梗,自己忘了收梗?蕾比嘉被抓走還不到一天,艾利亞斯就能研究出加強版病毒。如果他的團隊強到做得出這樣的實驗,他應該已經統治地球了。
 
  電影後半部是一連串的動作戲,講述營救蕾比嘉和對付生物武器的過程。動作戲是整部電影的亮點,也是 CAPCOM 最擅長的戲碼,只是有幾處太誇張了。其一,里昂拿槍射殭屍的時候,手槍幾乎進入無限子彈模式,只換過一次彈匣。其二,BSAA 可以拿出射穿幾棟大樓的電磁炮對付暴君,怎麼只給里昂普通的手槍當武器?至少也去弄一把麥格農槍來吧?其三,里昂用摩托車把暴君炸下機時,鐵定也炸到了軍機的側翼,但那台軍機看起來沒什麼損傷。軍機被暴君狠抓重擊,再遭受爆炸,居然還能完好如初地從空中投放疫苗瓦斯,太神了吧?我一直以為飛機上那兩個會棄機逃生,結果竟然啥事都沒有。為了營造理想中的結局,編劇連基本的合理性都顧不上了。另外,為了打一隻暴君,就可以毀掉一排大樓,這傷害比 911 嚴重幾十倍;為了殺隻已經被路標砸成兩半的狗,在高速公路上丟手榴彈,那被炸的路段肯定慘了。壞人去製造攻擊力不強的殭屍根本多此一舉,只要多放幾隻暴君和殭屍犬,好人就會自動把紐約給毀了;再多放幾隻到全美各地,其他城市也會被好人毀掉。
 
  電影的生物武器讓我有點失望。我一直想看到新的生物武器出現在電影中,可惜連續三集都是一些「老兵」:G 病毒、利卡、暴君。電影開頭談到 A 病毒時,我還以為有新東西,結果後面又是暴君。暴君很適合當魔王,但他真的過時很久了,即使電影中的暴君有改良過,型態還是沒變。遊戲病毒都開發到第六代了(七代不算),電影還在用十幾年前的產品。為何不用 A 病毒去設計新魔王呢?至於疫苗,我是不相信隔了那麼久還可以讓市民逆轉感染過程。蕾比嘉在限定時間內得到疫苗痊癒還說得過去,但是其他市民就太誇張了。搞一整夜下來,免疫系統早就全部破壞光。普通的感冒病毒都可以讓人咳嗽流鼻水發燒很久,甚至轉移到其他部位引發感染;能夠把人瞬間化為殭屍的 A 病毒倒可以放放瓦斯就治好?這只有在比遊戲還不切實際的世界才會發生。
 
  這集是克里斯領戲,他領戲的效果比里昂好,但他的臉型和里昂過於相似,遊戲裡的臉型才像他。里昂在四代後憑外貌勝出,後期躍升成遊戲第一要角,但他的定位不明確,CAPCOM 只會一直塞女人給他,卻不好好經營他和既有人物的關係,到了電影狀況不但沒改,還讓他以僵硬無比的表情去面對每個人。第三集表情總算好一點,但是把里昂的個性給改了:讓他成為一早買醉的深宮怨漢。第三集的編劇試圖重新塑造里昂的性格,但改得不太成功,失去了這個角色原有的特質,變成了美國電影裡常見的頹廢英雄:有事就去買醉,跟主角吵吵架、發發脾氣,雖然心不甘情不願還是去幫忙。編劇需要去挖掘他內心的感受,才能讓這個角色更有特色,畢竟醉漢在銀幕上已經太多人演,如果讓里昂走這型,這角色就會失去他該有的型態。蕾比嘉的表現算克盡職責,但我是不期待再看到這角色,至少不要再讓她當主角。這角色太軟,無論怎麼看,都很像少女漫畫中的高中生,完全不像美國影集裡的法醫、鑑識人員、研究員或科學家。最不妥的是蕾比嘉在電影中常常沒事就擺出雙手交抱胸前的姿態,簡直快成了她的招牌姿勢。一般認為這種姿勢帶有防禦和拒絕的意思。除非是刻意對鏡頭擺姿勢拍照,一般人很少會用這種姿勢跟人家講話。偶爾擺這姿勢也罷,她卻沒事就做這動作。每次看她雙手抱胸,就很想叫她不要再這樣了。
 
  整體而言,第三集還是脫離不了 B 級水準,雖然敘事流暢度比前兩部提高許多,但情節老套,和前兩集一樣沒有轉折,所有環節都可以預測。唯一比較好看的是動作戲,不過一部電影只有動作戲讓人覺得好看的話,那這部電影不算成功。第三集的運鏡擺脫了前兩集老喜歡把鏡頭由下往上移動的方式,看起來好一點。不知道為什麼前兩集的分鏡都喜歡這樣搞,而且特別喜歡將這種鏡頭用在人物身上,是要告訴大家人物身材多好嗎?要介紹人物出場不需要每次都用這種鏡頭,太呆板了。垂直移動的鏡頭第三集也有,但是不像前兩集用那麼多。劇情方面,第三集仍沒有延續遊戲的故事,或解釋遊戲留下的任何謎團或伏筆,這是相當可惜的地方。C 公司以過去前所未有的遊戲人物陣容,在六代講了一個龐大的故事,埋了一個很好的伏筆,加上五代為源祖病毒(Progenitor Virus)撰寫的背景資料,這個伏筆能夠延伸出的續集無論在規模和複雜度上,都不會亞於六代,不去使用實在是浪費,但他們竟然自己放棄自己寫的伏筆,跑去拍了一部和遊戲幾乎沒有關聯的單一殭屍事件。雖然電影有提到四代的光明教(Los Illuminados),不過提了跟沒提一樣。雖說這系列本來只是遊戲,不能用太高的合理性或邏輯去要求,但是當這系列搬上銀幕時,實在很難不注意到編劇連基本合理性都放掉的事實。很多人會拿「這又不是奧斯卡電影」這種話來堵。沒人說惡靈古堡要達到像奧斯卡那樣的水準,也沒人期待這系列電影能做到那樣。我希望能看到一部像《王牌對王牌》(The Negotiator)或《絕地任務》(The Rock)那樣步調緊湊、故事精采、感覺過癮的商業電影(《王牌對王牌》沒有一分鐘是無聊的),或像《海軍執法悍將》(NCIS)影集那樣,每個人物都很有特色,台詞與演出皆不失風趣,劇情中有察覺不到的轉折。然而,惡靈系列始終脫離不了人物個性單薄、情節單調俗辣、台詞廉價、角色設定刻板的詛咒。其實遊戲也一樣,只是遊戲著重遊玩,所以那些部分雖能察覺但尚可忍受,但到了電影,這些就全部是問題。
 
  除了故事本身的漏洞,CAPCOM 對於 CG 電影的定位也限制了電影劇情的發揮。他們把 CG 電影界定在遊戲正傳之間發生的故事,造成 CG 電影不能去為遊戲設想接下來的劇情走向,因為電影若設想了這塊,勢必影響到後續的遊戲劇情和發展,這大概是他們不願意看到的結果。他們應該希望後續劇情還是由遊戲正傳去完成,不想讓 CG 電影影響遊戲,所以電影劇情盡可能和遊戲切割,正傳推出前的空檔就用 CG 電影讓玩家過乾癮,保持玩家對這系列的熱情,以便下一代正傳推出時確保銷售率。不過,從七代看起來,拉昆市衍生的故事已走到盡頭。除非他們願意讓四十幾歲的角色繼續在遊戲中演出,不然這系列應該到六代就終止了;但若他們願意繼續讓這些角色演出 CG 電影,倒是可以好好設想和發揮接下來的情節,用電影把之前遊戲留下的謎團和人物關係做個了結,不用再受遊戲正傳的約束;遊戲就走自己的路。我有點捨不得和這些角色說再見,畢竟看著他們這麼久,就像看著演很久的電視影集或長篇小說中的人物一般,會希望他們有個令人滿意的結果。假如 C 公司不能讓他們在 CG 電影中達到一部精采商業電影或影集該有的層次,只把 CG 電影當遊戲附屬品的話,那麼出再多續集也是一樣。畢竟人會有倦怠感,如果沒有在觀眾有興趣的時候,讓那些在遊戲中埋了很久的引線在銀幕上爆出他們該有的火花,一切就會無疾而終。
 
  P.S. 前兩集電影的 DVD 翻譯有地方需要修改。片中將 B.O.W.(Bio Organic Weapon)翻成生化武器不太適合,應該譯生物武器。雖然惡靈古堡的原名是 Biohazard,但遊戲著重的是「生物」而非「化學」。生化武器是 Bio Chemical Weapon。第一集的 Faux Leon interview 翻成「福斯里昂訪問」更是大錯特錯,應該翻成「偽里昂訪問」。
 
  Dec. 10 註記:《惡靈古堡:血仇》藍光片導演講評的字幕錯字很多,用字也不一致,如「部分」、「身分」的分不需要加人字旁,「耐打」在字幕變成「奈打」。CAPCOM 翻譯都不校稿?另外,翻譯的人似乎不瞭解惡靈古堡的劇情,把殭屍犬翻成「賽伯洛斯」,這是直翻英文的 Cerberus,應該要翻成「殭屍犬」才對。
 
  聽完導演講評後,覺得這群人有搞砸續集的潛力(如果有續集的話)。不能維持原班人馬在遊戲中的外貌和個性已經很不好了,還在一些不重要的角色上著墨,另外就是用蕾比嘉來滿足日本宅男的幻想。聽完導演講評,才知道這是蕾比嘉在電影裡的最終功能。雖然他們說她是女英雄,但她只是日本宅男和少女漫畫中的女英雄,沒有一個銀幕女英雄會是這個樣子。惡靈古堡有很多女英雄,這集找了一個最不適合的來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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